BluePoppy

【DHD】你再也读不出我任何欲望（2）

“波特?”
“开门，波特。”
马尔福握住门把，使劲向下一按，门轻而易举被打开，他自己却因为用力过猛而跌了进去。
这是哈利拒绝烛光晚餐后的第八天，就在昨天，他没和他道晚安就睡了。睡得很早，并且把门用魔法锁上了。害得工作到深夜的马尔福在与门把手较劲半天后不得不睡到隔壁那张备用的小床上。再加上前几天的“哈利一次都没抓到飞贼”事件和烛光晚餐事件，他才不会相信哈利忘记了所以才锁上门的！
实际上，因为哈利这几天的行为以及工作上的不顺（他的老板总是刁难他）他有一肚子的困惑和窝火，也非常愿意在这个阴雨连绵的早晨发出来。
马尔福站起来，揉了揉昨晚被硌得疼的腰，抬起头来望着整间卧室。
然后，他又重新跌回了地上。
卧室里混乱极了，到处都是破碎的家具——衣橱被劈成两半，里面的衣服散了出来;书桌缺了四条腿，像木板一样横躺在地上，旁边是它那四个无用的桌子腿;梳妆台上的镜子不见了，但马尔福很快就在地上发现了被四分五裂了的它。其他的，几乎所有的家具都是这样。空气中尘土飞扬，地板全是碎木屑。
看来这里被人袭击过！这是马尔福脑中的第一个想法。
他迅速从地上爬起来，手里攥紧了魔杖，走向床的位置——这似乎是唯一一个没有被弄坏的家具。
然后，他看见了哈利，一个完好无损，背着他侧躺在床上的哈利。他急切爬上床，迅速放下魔杖，跪坐在哈利的身边，摸了摸他的脖子，是温的。
很好，这样的话一切就都解释通了，所有这些都是他亲爱的哈利干的！
他突然感到愤怒，强烈的愤怒，这种感情淹没了他其他所有的不解、恐慌和担心。他一把抓起魔杖，猛地把哈利翻了过来，想用魔杖指着他，或许给他来个刺激的恶咒或者是别的什么来发泄一下这种感情。
突然，哈利睁开了眼睛，绿色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眼前人。马尔福手中的魔杖飞出了手里，他吃惊地俯视着手里举着自己魔杖的哈利。哈利把手里的魔杖扔到一边，抬起另一只手，那只手里握着他自己的魔杖。他用杖尖对准了眼前的人。
“原来是你……”哈利看清来人后缓慢的说，顺便把魔杖还给马尔福“还你，帮我跟球队请个假，我这几天不能去了。”
他感到全身麻木无力，什么都干不了。
然而，马尔福只是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良久，他问：
“你怎么了?”
“没什么。”
他听见自己这么回答。
接着，他感觉脸上被重重地打了一拳，接着是一句，
“妈的，波特你他妈的。”
他的大脑因为疼痛和震动嗡嗡直响，视线清晰的时候，只来得及抓到一抹愤怒离去的身影。
总有这么一天，哈利从把马尔福接过来的那一天就知道。
他总有一天会离开他。
他只是没想到，一切会这么简单。没有痛苦，没有眼泪，没有大喊大叫，只有一片平静以及空白的大脑。
他坐起来，望了望四周，有些惊讶的发现周围是如此的凌乱和破碎不堪。
可是，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起床，快起床！”
佩妮姨妈的声音。
“咔——吱”
然后是门上小窗被拉开的声音。
几缕阳光透过肮脏的玻璃透进来，在床上形成一个很亮的小方块。哈利揉揉眼睛，平躺着床上回忆着昨天的事。
哈利今年七岁了，昨天刚刚过了一个没有蛋糕、没有朋友的生日。但是，他还是很开心。他的表哥达力偷偷和他说了句“生日快乐”然后踹了他一脚。他去见费格太太的时候，她让他摸了摸毛毛。至于佩妮姨妈和弗农姨父，他们送他一双达力穿旧的袜子。（“这是你的生日礼物，小子，拿好了。”）
回忆完毕，他掀开被子，迅速从床上爬起来，（四岁那年的经历让他明白，达力和他不同。达力赖床会得到许可，而他赖床只会失去吃早饭的权利。）拉开门，迷迷糊糊的走向卫生间。
在洗漱完毕后，他来到了厨房。
“弗农姨父早，佩妮姨妈早。”
“小子，少废话，坐好了。”
对于他的问好，弗农姨夫选择这样回答，佩妮姨妈做早饭的身影则会一愣，然后一言不发。
这是他第三次尝试问晨安，他早就不再疑惑了。很显然，在这方面，他也和达力不同。达力的问晨安会得到佩妮姨妈的亲亲和弗农姨夫的亲切拍拍背。而他，只会得到一句粗鲁的回答和永远都等不到的回应。
他耸了耸肩坐到他自己的位置上，等待着早餐。
可是，今天早上不同，在他入座之后，弗农姨父拍了拍他的背，转头对佩妮姨妈喊道：
“佩妮，告诉这小子今天晚上谁要来?”
语气轻松自如，但是哈利知道，这是他们提前排练好的。
佩妮姨妈端着盛着三个煎蛋的锅（达力还在楼上睡觉）走过来，对他说：
“今晚你的玛姬姨妈要过来，我们希望你配合一下。”说着，俯下身去把煎蛋倒进他的盘子里，然后走向弗农姨父那边。
“玛姬姑妈?我不知道她是谁。而且，什么叫……配合一点?”哈利努力理解着佩妮姨妈的话。
“意思就是把你的特殊本领收一收，小子！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的那些小伎俩！”弗农姨父的脸涨成了红色，这代表着危险的降临，但哈利不明白为什么。
“可是，我没有……”他试图理解
“把学校的扫帚弄飞?”弗农姨父的脸变成了紫红色，他粗声粗气地问，“或者自己飞到屋顶上?”
哈利想说“没有”，但是从弗农姨父的眼神来看，最好什么都不说。
至于佩妮姨妈，她早就回到了厨房。
“你的玛姬姑妈还不知道这些，”弗农姨父放低了声音说，“所以，小子……我们希望你配合一下，不要给我们添麻烦。”
“好的。”哈利不情愿地嘟囔了一句。说句实话，他真的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
这之后，弗农姨父就去上班了，他和佩妮姨妈也没有过多的交流，实际上，他大多数时间都在完成她给他布置的家务活。所以，在一阵忙碌中，夜晚很快到临了。
弗农姨父今天回来的比平常要晚，他进门后，没有关门，而是拉着门等候着什么人。
几分钟后，一个穿着蕾丝裙的胖妇人右手拎着一个粉红色的大箱子，左手牵着一直沙皮狗喘着粗气走了进来。她那臃肿的身体把暗紫色的蕾丝裙撑的爆满，就好像她是被塞进去的一样。（事实恐怕就是如此。）
“玛姬！”不等哈利做什么，（他被要求拿过行李箱）佩妮姨妈就扑了过去，紧紧地抱住玛姬姑妈。这幅样子在哈利看来好玩极了——就像佩妮姨妈扑向一个大大的肉垫，然后把自己深深陷进去一样。但是他不能笑，绝对不能！毕竟，如果表现好，他也许会有一个喜欢他的姑妈——这是他唯一和亲人友好相处的机会了，他必须把握好。
“玛姬，这是达力，我和弗农的孩子。”在和玛姬姨妈“亲切问候”后，佩妮姨妈介绍说。
“玛姬姑妈好。”达力厚重的声音响起。
“哦，我的达达小宝贝！”
玛姬姨妈把手里的箱子放下，走过去咯咯笑着抱了抱达力。
“这是哈利，呃……我妹妹的孩子。”
“玛姬姑妈好。”
“这就是那个波特家的孩子?”玛姬姑妈审视了他一下，转过头去问弗农姨父。
“是的，玛姬，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那个孩子。”
“你好，小子。”玛姬姑妈抬起头来仰视着他，脸上的笑容全无。
说完，她就搂着达力走开了。
“我们告诉她你是个爱发脾气的，被宠坏的小混蛋，你最好配合一下。”弗农姨父笑着轻轻对他说。
不！
不行！
愤怒在哈利身上游走。
厨房传来了盘子破碎的声音。
佩妮姨妈尖叫了一声。
“壁橱，小子，快！”
不！
不行！
接着是更多破碎的声音和尖叫声。

哈利平静地从梦中醒来，他感到有个人在他旁边跪坐着，他握紧了手里的魔杖……